九條月視角:
在那傢伙拔出刀的瞬間,我看到了他渾身上下的氣勢,都變得完全與眾不同了。他手上的那把刀上刃區的部分,銘刻著的(護)字在閃爍著微光,好似與那傢伙衝天的殺氣有所隔閡卻又暗暗相連。他憂傷的臉龐,帶著一點苦悶。接著,他閉起了雙眼,一刀緩緩得向我刺出。
我看著這一刀的到來,明明動作是如此的清晰緩慢,我卻覺得絲毫無躲避的空間。我唯有拔出我的愛刀(星月),試圖抗下這伴著撲天蓋地殺意而至的一刀。
汗水,從臉頰滴落得剎那,刀已經到了。感覺每一秒,都像千萬年那般冗長。我徒勞無功的舉起了刀來架開,但阻止不了那攻勢。我的刀,好像永遠追不上他的速度,看到那傢伙得刀輕而易舉的穿過了我的防守。這個月以來的訓練,好像都白費了。我放棄了掙扎,感受到刀刃的光輝一閃,冰冷的鋒銳溫度劃過我的脖子。這時我才感覺到,這傢伙這時才真的,像是我的師父。
「大致上就是這樣吧。」我收起了刀,看到月月依舊死寂般的站在那。「怎麼了?一臉等死的表情。妳活得好好的好嗎?」
「我剛剛,真的以為自己死定了。」月月的身子像被抽乾力氣般轉眼跪倒了下去,手撫在胸口處,大力得喘著涼氣。「我跟你的距離,有這麼遠嗎?」
「不遠不遠,一點都不遠。劍術的部分我教不了太多,我只能告訴妳,怎麼養這個(劍意)。」我也蹲了下來,輕拍著月月的背,驅趕著她那對死亡的恐懼。「世上有許多人,都通曉刀劍的使用,精通這劍術的千變萬化。可又有多少人,終其一生,都領悟不了這(劍意)境界的一絲半毫。」說完,我躺在了草坪上,瞇起了眼睛。「我累了,妳就先好好想想,揣摩一下吧。」我雙手交叉,將其枕在了頭下假寐了起來。感覺到月月跪坐在旁邊,盯著我看了良久,最後也放棄似的躺了下來。
「我也會追上你的,一定。」月月舉起了一隻手,讓下午的陽光穿過指間,撒落在她的臉上。
「那是自然,妳有這個天賦。不過現在,就先好好享受大自然的恩賜吧。」
就這樣,我們直睡到了月色高掛,蟲聲唧唧時,方才醒來。「有,領悟了一點什麼嗎?」我一手撐起頭,望著思索著的月月。
「好像,有點感覺了。」月月站了起來,拔出了(星月)。接著,(星月)光芒一閃,向前一刺,便回到了鞘中。整個過程不到一個眨眼的時間。只見月月的身姿,彷彿融於大自然中,和諧又不失美感。
「嗯,差不多了,就是這個感覺,咦?」看著月月一動不動,我探了過去。「喂,還活著嗎?」我手在她臉前面搖了搖,擺了擺,卻沒得到一點回應。「呵,這樣就陷入了深度冥想,真是個天才呢。」我悄悄的,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得離開了,留下了仿若大自然的一部分的月月,在月光照耀下,璀璨著智慧的光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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